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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雨:我的室友李天光
【时间:2012/6/13 】 【来源:淮阴工学院 】 【作者: 建工学院规划1112 唐晓雨】 【已经浏览2369 次】

    李天光者,s市人,余室友也,字无,号大师。因生于当世,故不得行其乱世英雄之志。曾仰天长叹曰:非吾受应试之害,今必成大器也,来此鄙校,纯属意外哉。说了这么多,总结起来其实就一句话,他丫没考好所以来了这个鸟学校。唉,相处日久,也沾染了他废话连篇的坏习惯了。
    话说第一次见到李天光的时候觉得他颇有一番高人的风范,张口闭口皆之乎者也,纵横于天文地理之间口若悬河,妙语连珠,仿佛天下知识都是他家金鱼缸里养的小金鱼,想捞哪条捞哪条,弄得我们哥几个只有干瞪眼的份。鉴于天光同学五车的知识,我们室其他三位成员一致通过授予天光同学大师这一称号的议案。
    我们曾跟大师讨论他爸是不是李四光的忠实fans,所以给他起名叫李天光。大师呵呵一笑告诉我们,他爸对科学没多少激情,他最忠实的是一些文学作家,比如余秋雨、贾平凹之类。据说他名字的由来还很具有玄幻色彩。大师出生那天,他们小镇晚上居然出现了一片流星雨,把夜晚的天幕装饰的挺耀眼的。当时,大师的父亲就觉得这是老天爷在夸他儿子定然不是平凡人呢,于是依天象给他起了个天光的名字。大师说这是邻居阿姨们拉家常的时候听到的。你知道的,年轻人嘛总爱相信那些神啊仙啊的事情,虽然常常明白这些事是不存在的。
所以我们就怂恿大师去问问他爸是不是真的,大师略显尴尬支支吾吾的说还是算了吧,没时间呢。
    大师生于书香门第。他爷爷曾经是小学校长,奶奶是教务处主任,两人一起工作了几十年,现在退休下来待在老家剪剪报纸,看看杂志,偶尔外出旅游。父亲现在是工程师。二老很宠爱大师,有求必应。然而大师的父亲却不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用大师的话来说,他父亲更像是一个教官,他对于他的父亲来说仅仅就是一个学员而已。大师的爷爷跟他说:“你爸这小子大概是当年被我管的太严,所以现在对你也开始严了。唉,我跟他说对你不要太严厉,他都不听,还反驳我说感谢我当年对他小兔崽子的严厉,否则他就取得不了现在的成就。你母亲走得早啊,要不然他也不会这样的。唉,算了,他这是为你好,不过下次他再敢打你,就来告诉我,我帮你出出气……
    相比于其他同样出生在90年代初的孩子,大师的儿童时代是悲催的。当别人都在泥土地上追逐奔跑的时候,大师却不得不端坐在方椅上背着一点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好不容易背完了又开始了“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稍有松懈,背后便传来一句:“给我认真点!”如还不专心,便免不了一阵竹板炒肉。所以,当别人还在念叨着“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时,大师已经开始了“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了。当别人还是懵懂年少之时,大师已然有能够踏入社会的心态了。大师觉得他爸把他当成天才来培养了。然而大师的真实发展道路却是数学常年半死不活,英语勉强及格,只有一门语文能够略微体现出天才的风采。大师曾自嘲:咱哪里是什么天光啊,顶多是夜晚万千灯火中的一盏,说不定还是快要熄灭的那盏呢。
    大师很喜欢写作,却往往写个开头便再无下文了。大师曾这么说过:为什么写作呢?当精神不充实的时候才要去写,充实了便觉得一切都很美好,动笔了反而不好。我就问他,那您老这总是写个开头的怎么回事。大师挠挠头说,这个嘛,以前一段时间爱上写古诗了,而且还是那极尽词藻类的,所以现在语言追求华丽而无内容,写个开头就写不下去了。大师随后笑了笑又说,话说当年我的作文可是范文呢,只不过到了高中便有种我不知何谓作文之感。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呢,反正现在我知道了,不过高考试卷上那一句内容不限倒真显得有几分滑稽了。
    大学第一个学期,大师听闻说加入学生会加入社联是怎样怎样的好,于是兴高采烈的面试去了。以大师那倾倒众生的口才,面试岂有不过之理,毫无疑问,大师面试什么进什么。然而大师在学生会刚干了两个月就退了。大师觉得很气愤,部长换届选举都能弄出黑幕来,上面的领导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都是吃干饭的吗?这算什么情况,难道这些人里就没一个能秉公办事人吗?众室友围拢过来对大师语重心长的说:“大师啊,学校就是一个小社会,你想想外面的大社会都这样,小社会呢?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在这个时代已经说不清楚对与错了,人家有人脉凭关系当上的这难道不算本事?面对这些事,我们只能选择习惯,因为我们真的无能为力,我们改变不了什么,我们只能看着,我们能怎么办?即便我们说了,又能怎么样,有人听我们的声音吗?根本没有。”大师坐在床上久久不语。大师后来跟我说他那一刻很矛盾很纠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书籍告诉我们要面对黑暗制止黑暗,而社会告诉我你给蹲好了听我安排,就算是黑的,你也给我看成白的。我不是什么伟大的人,我只是有一颗良心的普通人而已。我很不明白这样的社会到底是怎么了,我也后悔读了那么多书啊,早知道就做个有着半颗良心的人了,这样就不会因为没有反对而感到愧疚了。这辈子大概我得一直按照良心做事了,呵呵……
    大师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我打心底佩服他,但行为上我却不能做到与心灵上同步。大师有很多优点,就像一个古典的君子书生一般。大师说网络才是能够看到真正事实的地方。每次见到那些诸如有关专家有关部门称或者某爸是某某或至于你信不信这些东西时,总是能有文思如决堤洪水一发不可收拾,以文字讨伐那些人。大师常言,估计那些个败类求神拜佛成功了,所以注定我这个愤青要无所作为了。
    时光的推移,大师作为一个新时代的愤青与大学的距离也越来越远。终究大师还是作出了退学的决定。我们几个听到后并没有显得很惊讶,似乎是心底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原本强烈要求他上完大学的父亲,这次也出奇的没有再反对。大师的离去就像一粒沙被投入水中,荡起几圈涟漪便无人再忆起。大师善谈,却毁于正直。大师很有亲和力却有很不合群。大师是个矛盾的集合体,他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大师临走的时候跟我说,在这里,有股暗流在涌动,他不想被同化那么他只能被孤立。所以他想走出这里,用心去感受世界,丈量天地大爱。我说,大师你别太严厉的要求自己了,你一个人的白是改变不了一染缸的黑的,况且黑本来就容易侵蚀白呢。大师笑了笑说,他他无所谓的,他只想用自己的力量去试一试,走遍大江南北,改变一小点是一小点。就像古代的侠士吧,路见不平一声吼。大师说完抱了抱拳便一步一步坚定地迈出了那道风中萧瑟的门。没有欢送的宴席,更没有临别的挽留,那一道看起来并不算坚实且显得瘦弱的背影却在我心里定格成了永恒。
    最初的日子里大师与我还常有联系,他愉快地跟我讲他在旅途里所做的一切,他说他有这个可能改变世界,消除那些痛苦的根源。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支持他,还是劝诫他,我只是保持着那曾经很真的笑容,只是现在却成了固定的僵硬的笑脸以及万古不变的笑声。人总是一种喜欢遗忘痛苦却记得成功的生物。随着学业的加重以及挂了几次的四级,我投入学习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大师对我说了句加油便很少打来了。
    再后来,大师仿佛彻底消失了一般,而我也不再有所记忆。直到那一天,一个陌生的号码打给我,我以为是骗子便随手关了,后来那个号码不断地打来,我又关了很多次。然后那号码便再没有打来,而后一条短信。我打开一看,是刚刚那个号码的,本来想直接删掉,后来想想还是看看吧,毕竟骗子怎么可能这么有耐心。上面写着:哥们,也许我真是出现流星雨的那天出生的,只是名字起错了,不应该叫天光而应该叫流星,注定是要转瞬即逝的,不过也无所谓了。呵呵,珍重了。
    那个背影瞬间涌入脑海,是大师!我急忙打电话回去,可是竟再无回音,唯一残留的是无法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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