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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华:《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教案
【时间:2007/9/8 】 【来源:华东师范大学大学语文网站2007-4-28 】 【作者: 王庆华】 【已经浏览6693 次】

作者简介

冯梦龙(1574——1646),字犹龙,号绿天馆主人、可一居士、茂苑野史氏、龙子犹、墨憨斋主人等,长洲人(今江苏苏州市)。冯梦龙出身于书香门第,其兄冯梦桂是个画家,弟冯梦熊善诗,为太学生。当时兄弟三人并负盛名,号为“吴下三冯”。然而,冯梦龙虽“早岁才华众所惊”(文从简《冯犹龙》),用心科举,苦研四书、五经,却一直久困科场。科场失意,使得冯梦龙一度放荡不羁,经常出入青楼酒馆,过着“逍遥艳冶场,游戏烟花里”(王挺《挽冯犹龙》)的生活。他还曾热恋一名叫侯慧卿的妓女,两人已有海誓山盟,但侯却另嫁他人。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从此“遂绝青楼之好”(董斯张《怨离词评注》)。这段经历使冯梦龙有机会接近下层市民,熟悉他们的生活、思想、感情。这对他走向通俗文学道路,无疑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品。之后不久,他就开始编撰民歌《桂枝儿》《山歌》,白话小说《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通称为“三言”)《新列国志》等,笔记小说《古今谭概》《智囊》《情史》等。崇祯后期曾任福建寿宁知县,明亡后忧愤死。
 
人物形象分析

《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情节比较简单,故事更谈不上曲折离奇,讲万历年间,名妓杜十娘与宦门子弟李甲相爱,杜十娘设计赎身,与李甲南归故里。途中,盐商孙富窥见十娘美色,便说服李甲以千金交换十娘,杜十娘闻讯后,假意答应。次日清晨,打扮得光彩照人,当众将价值千万的珍宝抛弃江中,痛责孙、李后投江自尽。

作品的故事性不强,而主要将焦点放在了人物形象的塑造上,特别是成功地塑造了鲜明生动、血肉丰满的杜十娘形象。随着情节的发展,作者以层层剥笋的方式揭示了杜十娘内在的思想、性情。与一般妓女“从良”热切而盲目不同,杜十娘表现得很冷静,她对李甲做了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以检验李甲对自己是否出于真情。她本来可以直接资助李甲来替自己赎身,却偏让他到处借贷。当她确定李甲尽力奔波而毫无结果之后,才拿出一百五十两碎银子,而另一半仍要李甲去凑,再一次对他进行考验。从良赎身这一情节很好地展示了杜十娘机智、沉稳、老练的性格特征。后来,杜十娘的闻变冷笑、忍悲严妆、抱宝沉江,又层层加深地将其自尊、刚烈、果决的性情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当李甲说出孙富为自己筹划之策时,十娘“放开双手,冷笑一声”,反讽说:“为郎君画此计者,此人乃大英雄也。郎君千金之资,既得恢复;而妾归他姓,又不致为行李之累。发乎情,止乎礼,诚两便之策也。那千金在那里?”“明早快快应承了他,不可挫过机会。但千金重事,须得兑足交付郎君之手,妾始过舟,勿为贾竖子所欺。”很好地传达了其刚烈的个性、内心的悲愤和对李甲的蔑视;闻变之后,性格刚烈的杜十娘内心虽极端痛苦,但却“用心修饰”,仍将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以显示自己的人格尊严。看到李甲“欣欣似有喜色”,则更加坚定了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最后,杜十娘痛斥孙、李之后,怀抱百宝箱投江自尽,这实际上是以死来维护自己的人格尊严,当然,以此也鞭挞了为金钱而出卖良心、爱情的李甲和为富不仁的孙富。通过一系列情节的推进,一个血肉丰满、性格丰富鲜明的杜十娘形象也成功地展现了出来,情节的发展与人物思想性格的展现完满地结合、统一起来。一方面,这些情节事件都是围绕着人物思想性格的表现而精心设置的。另一方面,人物的性格逻辑成为推进情节发展的内在线索,正是因为杜十娘的沉稳老练,才有了她对李甲的反复试探,正是因为杜十娘的自尊、刚烈、果决,才有了她的闻变冷笑、忍悲严妆、怒斥孙李、抱宝沉江,性格决定了人物的命运,也决定了情节的发展。
    
李甲的形象也塑造的比较成功。他是一位懦弱无能、没有主见、自私自利的贵公子。虽然他对杜十娘倾心相爱,也希望能与十娘终身相伴,但当十娘刚开始向他表达从良的愿望时,他却因为惧怕家里反对,不敢答应;后来,在筹措十娘的赎金时,他也是处处碰壁,几乎一无所获,完全是一副无能之相;在听了孙富的一番花言巧语之后,李甲很快就动摇了,毫无主见;为了摆脱困境,他可以负心背义地将十娘转卖给他人,又可见其极端的自私自利。
   
人物形象的成功塑造与高度个性化的人物语言密不可分。如老鸨骂人,粗俗的市井语言把她势利贪财的内心和放刁散泼的口吻都惟妙惟肖地表现了出来。李甲的语言也都充满了唯唯诺诺、懦弱无能、毫无主见的贵公子相;孙富的巧言令色,也充分显示了他为富不仁的龌龊内心;
 
悲剧成因

从表面看来,李甲、孙富二人,特别是李甲,是造成杜十娘悲剧命运的直接责任者。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也可说成是杜十娘所托非人的结果。但实质上,杜十娘被逼而死有着更为深层的内在原因:封建礼教和封建婚姻制度。杜十娘在同李甲归家之前,李甲就为他俩的婚事忧心重重,“老夫盛怒之下,若知娶妓而归,必然加以不堪,反致相累。辗转寻思,尚未有万全之策。”封建的礼教观念和婚姻制度很难接受一名妓女为媳,所以,懦弱的李甲根本无法面对封建礼教和婚姻制度的强大压力。孙富之所以可以动摇李甲对杜十娘的感情,不仅是依靠千两银子,更主要的也是依靠封建礼教对李甲的强大压力,“若为妾而触父,因妓而弃家,海内必以兄为浮浪不经之人。异日妻不以为夫,弟不以为兄,同袍不以为友,兄何以立于天地之间?”对于杜十娘而言,封建礼教和婚姻制度实际上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

课外扩展材料

一、冯梦龙编《情史》之《杜十娘》:         
 
万历间,渐东李生,系某潘臬子。入赀游北雍,与教坊女郎杜十娘情好最殷。
 
往来经年,李赀告匮。女郎母,颇以生频来为厌,然而两人交益欢。女姿态为平康绝代,兼以管弦歌舞妙出一时,长安少年所藉以代花月者也。母若留连,始以言辞挑怒,李恭谨如初。已而声色竞严,女益不堪,誓以身归李生。母自揣女非己出,而故事教坊落籍非数百金不可,且熟知李囊无一钱,思有以困之。”乃戟掌氵后子曰:“汝能耸郎君措三百金畀我,东西南北惟汝所之。”女郎慨然曰:“李郎虽落魄旅邸,三百金或可办。顾金不易聚,倘金具而母负约,奈何?”母策李郎穷途,侮之,指烛中花笑曰:“金朝以入,汝夕以出,烛之生花谶郎之得女也。”
    
女至夜半,悲啼谓李生曰:“郎君游赀固不足谋亲身,然亦有意于交亲中得缓急乎?”李惊喜曰:“唯唯。向非无心,第未敢言耳。”明日故为束装状,遍辞亲知,多方乞贷。亲知咸以生沉湎狭邪,积有日月,忽欲南辕,半疑涉妄。且李生之父,怒生飘零,作书绝其归路。今若贷之,非微无所征德,且索负无从,皆援引支吾。生因循经月,空手来见。女中夜叹曰:“郎君果不能办一钱邪?妾褥中有碎金百五十两,向缘线裹絮中。明日令平头密持去,以次付妈。外此非妾所办,奈何?”生惊喜,珍重持褥而去。因出褥中金语亲知,亲知悯杜之有心,毅然各敛金付生,仅得百两。生泣谓女:“吾道穷矣!顾安所措五十金乎?”女雀跃曰:“毋忧,明旦妾从邻家姊妹中谋之。”至期,果得五十金,合金而进。
     
妈欲负约,女悲啼向妈曰:“母曩责郎君三百金,金具而母食言,郎持金去,女从此死矣!”母惧人金俱亡,乃曰:“如约,第自顶至踵,寸珥尺素非汝有也。”女忻然从命。明日,秃髻布衣,从生出门。过院中诸姊妹作别,诸姊妹咸感激泣下,曰:“十娘为一时风流领袖,今从郎君,褴褛出院门,岂非姊妹羞乎?”于是人各赠以所携。须臾之间,簪区衣履。焕然一新矣。诸姊妹复相谓曰:“郎君与姊千里间关,而行李曾无约束。”复合赠一箱。箱中之盈虚,生不能知,女亦若为不知也者。日暮,诸姊妹各相与挥泪而别。
    
女郎就生逆旅,四壁萧然。生但两目瞪视几案而已。女脱左膊生绢,掷朱提二十两,曰:“特此为舟车资。”明日,生办舆马,出崇文门,至潞河,附奉使船。抵船而金已尽,女复露右臂生绡,出三十金,曰:“此可以谋食矣!”生频承不测,快幸遭逢。于时自秋涉冬,嗤来鸿之宴俦,诎游鱼之乏比。誓白头,则皎露为霜;指赤心,则丹枫交炙,喜可知也。行及瓜州,舍使者,别赁之舟,明日欲渡。是夜,璧月盈江,练飞镜泻。生谓女曰:“自出都门,便埋头项,今夕专舟复何顾忌。且江南水月,何如塞北风烟,顾作此寂寂乎?”女亦以久淹形迹,悲关山之迢递,感江月之交流。乃与生携手月中,趺坐船首。生兴发,执卮倩女清歌,少酬江月。女宛转微吟,忽焉入调,鸟啼猿咽,不足以喻其悲也。      
    
有邻舟少年者,积盐维扬,岁暮将归新安。年仅二十左右,青楼中推为“轻薄祭酒”。酒酣闻曲,神情欲飞,而音响已寂。遂通宵不寐。黎明而风雪阻渡。新安人物色生舟,知中有尤物。乃貂帽复,弄形顾影,微有所窥,因叩舷而歌。生推篷四顾,雪色森然。新安人呼生绸缪,即邀上岸。至酒肆,论心酒酣,微叩公子,昨夜清歌谓谁?生具以实对。复问公子渡江,即归故乡乎?生惨然,告以难归之故,丽人将邀我于吴越山水之间。杯酒缠绵,无端尽吐情实。新安人愀然谓公子:“旅薇芜而挟桃李,不闻明珠委路,有力交争乎?且江南之人,最工轻薄,情之所钟,不敢爱死,即鄙心时时萌之。况丽人之才,素行不测,焉知不借君以为梯航,而密践他约于前途。则震泽之烟波,钱塘之风浪,鱼腹鲸齿,乃公子之一杯三尺也。抑愚闻之,父与色孰亲?欢与害孰切?愿公子之熟思也!”生始愁眉,曰:“然则奈何?”曰:“愚有至计,甚便于公子。顾公子不能行耳!”公子曰:“为计奈何?”客曰:“公子诚能割厌馀之爱,仆虽不敏,愿上千金为公子寿。得千金则可以归报尊君,舍丽人则可以道路无恐。幸公子熟思之!”生既飘零有年,携形挈影,虽鸳树之谊,生死靡他;而燕幕之栖,进退维谷。羝藩狐济,既猜月而疑云;燕啄龙,更悲魂而啼梦。乃低首沉思,辞以归而谋诸妇。遂与新安人携手下船,各归舟次。
    
女挑灯俟生小饮,生目动齿湿,终不出辞。相与拥被而寝。至夜半,生悲啼不已。女急起坐,抱持之,曰:“妾与郎君处情境几三年,行数千里,未尝哀痛。今日渡江,正当为百年欢笑,忽作此面向人,妾所不解。抑声有离音,何也?”生言随涕兴,悲因情重,既吐颠末,涕泣如前。女始解抱,谓李生曰:“谁为足下画此策者,乃大英雄也!郎得千金,可觐二亲,妾得从人,无累行李;发乎情,止乎礼义,贤哉,其两得之矣!顾金安在?”生对以未审卿意云何,金尚在是人箧内。女曰:“明早亟往诺之。然千金重事也,须金入足下箧中,妾乃可往。”时夜已过半,即请起为艳妆,曰:“今日之妆,迎新送旧者也,不可不工。”妆毕,天亦曙。
    
新安人已刺船李生舟前。得女郎信,大喜曰:“请丽人妆台为信。”女忻然顾李生畀之。即索新安人聘赀过船,衡之无爽。于是女郎起自舟中,据舷谓新安人曰:“顷所携妆台中,有李郎路引,可速简还。”新安人急如命。女郎使李生抽某一箱来,皆集凤翠霓,悉投水中,约值数百金,李生与轻薄子及两船人始竞大诧。又指生抽一箱,悉翠羽明、玉萧金管也,值几千金,又投之江。复令生抽出某革囊,尽古玉紫金之玩,世所罕有,其价盖不赀云,亦投之。最后甚生抽一匣出,则夜明之珠盈把。舟中人一一大骇,喧声惊集市人。女郎又欲投之江,李生不觉大悔,抱女郎恸哭止之。虽新安人亦来劝解。女郎推生于侧,而啐骂新安人曰:“汝闻歌荡情,遂代莺弄舌,不顾神天,翦绠落瓶,使妾将骨殷血碧。自恨弱质,不能抽刀向伧。乃复贪财,强来萦抱,何异狂犬!方事趋风,更欲争骨。妾死有灵,当诉之明神,不日夺汝人面。且妾藏辰诒影,托诸姊妹蕴藏奇货,将资李郎归见父母也。今畜我不卒,而故暴扬之者,欲人知李郎眶中无瞳耳!妾为李郎涩眼几枯,翕魂屡散。事幸粗成,不念携手,而倏溺笙簧,畏行多露,一朝弃捐,轻于残汁。顾乃婪此残膏,欲收覆水,妾更何颜而听其挽鼻。今生已矣,东海沙明,西华黍垒,此恨纠缠,宁有尽邪!”于是舟中、岸上观者,无不流涕,詈李生为负心人。而女郎已持明珠赴江水不起矣。当是时,目击之人,皆欲争殴新安人及李生。李生暨新安人,各鼓船分道逃去。浙人作《负情侬传》。
    
居士曰:“新安人,天下有情人也!其说李郎也,口如河,其识十娘也,目如电,惜十娘之早遇李生而不遇新安人也!使其遇之,虽文君之与相如,欢而是耳!虽然,女不死不侠,不痴不情,于十娘又何憾焉!
 
二、《警世通言》版本

金陵兼善堂刊本,为原刻足本,封面题“警世通言”,有“金陵兼善堂谨识”的刊行识语:“自昔博洽鸿儒,兼采稗官野史,而通俗演义一种,尤便于下里之耳目,奈射利者耑取淫词,大伤雅道,本坊耻之。兹刻出自平平阁主人手授,非警世劝俗之语,不敢滥入,庶几木铎老人之遗意,或亦士君口口不弃也。”内文首叙,署“天启甲子(一六二四)葛月豫章无碍居士题”;次目次,题“可一主人评,无碍居士较”;正文各卷前有图二幅,共八十幅。仅有眉批。有“素明刊”字样,“素明”即刻工刘素明。其编辑形式同《古今小说》。该书当为冯梦龙编刊于天启四年甲子。

三桂堂王振华刊本,与兼善堂本篇目有异,卷二十四为《卓文君慧眼识相如》,卷四十为《叶法师符石镇妖》。一般认为,三桂堂本要晚于兼善堂本。

另有:衍庆堂刊本,题“可一居士评”,“墨浪主人较”,封面有“二刻增补”字样,掺入《古今小说》四卷;覆明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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