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当今母语教育与英语学习的关系出现了不少问题。对此,应该用理性的态度认真地分析,在国家语言教育政策层面上,更应认真总结经验教训,调整政策导向,采取切实措施。
    关键词:母语教育;英语学习;语言教育政策

    任何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语言,是之谓母语。母语是民族文化的表现形式和精神载体。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不同民族的母语都在本民族的发展过程中得以丰富,也为本民族的兴盛做过贡献。其中汉语更具有源远流长的历史和灿烂辉煌的传统,尤其是值得我们骄傲和珍视的瑰宝。毫无疑问,汉语作为十几亿汉族人民的母语在当代中国社会正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而且随着综合国力的强盛它在世界上的地位和影响也越来越重要。不过,如果我们以实事求是的态度来具体分析,就会发现当今我们的母语教育方面也出现了不少问题,诸如母语教育与外语学习的问题、母语教育与对外汉语教学问题、母语教育与应用规范问题、母语教育中语言与文化的问题等等,这些都涉及国家语言教育政策方面的问题,值得语言学者加以认真的分析和研究。

    本文主要讨论母语教育与外语学习(在当今中国表现为英语学习)的问题。

一

    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来,我国的语言生活发生了许多新的变化,其中一个最明显的表现便是对英语学习的重视以及由此带来的英语地位的显赫。有关教育部门对英语学习的强调自不待言,各级学校作为教学的实施主体,对英语教学则是不遗余力。全国各级各类学校约有3亿多学生学英语,英语学习的年龄在逐渐降低,城市从小学开始便有英语学习的要求,甚至在幼儿园也有所谓的“从娃娃抓起”的英语学前班。据有关资料,目前城市学英语的平均年龄为6岁,不少农村也在9岁左右。在中学阶段,学英语所用的时间已占一半以上。涉及到千百万人的高考,英语的竞赛成绩享有加分的优惠。到了大学,英语学习的地位更是达到傲视他科的地步,英语课程作为必修课,通常占有20学分左右;大学英语四级、六级考试一度成为与学位证书密切挂钩的重要砝码。中国外语教育研究中心2004年10月曾对4000多名非英语专业的在校大学生作过一个调查,题目是:您在大学期间,花在英语上的时间有多少?结果显示,几乎全部的占19%,占大部分时间的为56%,正常学习时间的为16%,只有9%的人认为可以占用很少时间。这个调查告诉我们,竟有四分之三的大学学子将大好的年华主要用于英语的学习,令人匪夷所思。与教育界英语学习热相呼应,社会上对英语的倚重也十分明显:在公务员等各类考试中英语作为必备项目具有不可动摇的地位,职称晋升也绕不开英语考试成绩这一关,即使是研究中国传统文化的专业人员,也必须过关。如此种种现象,被学术界有关人士直指为“英语霸权”。

    相比之下,我们自己的母语教育的现状和地位则有每况愈下的趋势,令人担忧。改革开放之初吕叔湘先生的忧虑:“十年的时间,二千七百多课时,用来学本国语文,却是大多数不过关,岂非咄咄怪事!”〔1〕二十多年过去了,并未得到根本改观,中小学语文教学中母语教育的偏差对一代青少年的影响相当深远。据调查,当今青少年母语的素质并不高,以2005年广东高考为例:语文作文题为《纪念》,尽管难度不大,在43万余份考卷中,真正好的文章属于凤毛麟角,50分以上的作文不足7%。关于母语基本知识和技能方面问题更大些,一道模仿造句题竟有10万多考生得0分,占到总考生的25%左右;古文翻译题得0分的有1万多份考卷,许多考生不懂律诗的颈联在什么位置,对现代文的修辞手法、表现手法和文句的含义不能准确把握。在大学,曾作为公共必修课程的“大学语文”早已淡出学生的视野,母语的学习既无评价标准更无实际效用,以至于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研究生开考汉语课程,也遭来种种议论。2005年复旦大学举行汉语言文字大赛,最后获胜的是外国留学生队,让人感慨万千。而在学术界,重英语轻汉语的现象还要严重。有学者曾经作过一项统计,在“社会·文化”(soc.culture.)网点下的120多个讨论本国文化的小组中,放弃本国文字而使用英文的以中国为甚。其中一个以对外汉语教学及汉语研究为主要内容的联网讨论组,本来天经地义应该使用汉语,然而多年来也一直是以英语为工作语言。2005年在上海举办的第四届全球华人物理学家大会,有500多名黄皮肤黑头发的学界精英出席大会。然而,大会从论文汇编到会议网站,从演讲到提问,甚至会场门口的指南,全是英文。有学者申请用汉语作报告竟然没有获得大会主办方的同意。只有诺贝尔奖得主美籍华人丁肇中教授,坚持以汉语作报告,成为惟一“反潮流”者。华人的专家学者在自己的国土上竟然不能讲母语,这种现象既是天下奇闻,又发人深思。

    对上述种种现象,近年来讨论之声日益激烈,大多数人都忧心忡忡、大声疾呼。轻则说“英语学习挤压了母语教育”,重则认为“英语霸权入侵汉语”,呼吁要展开一场“母语保卫战”。英语学习果真与母语教育势如冰炭,不可调和吗?这的确是一个不容回避、必须讨论的现实问题,需要用理性的态度来认真地分析。

二

    对于母语教育与英语学习的关系,首先要将其放置在广阔的社会文化这个大背景中来讨论。当今社会进入了一个全球化、信息化时代,民族之间、国与国之间的经济、政治、科技、文化各个领域全面深刻的交融与渗透史无前例。在这个大趋势中,语言的交流与融合首当其冲。从这个背景来看,母语教育与英语学习并存是必然的、必要的和必须的,也是进步的、具有积极意义的。社会语言学认为,语言与社会是共生共变的,语言现象反映的是社会现实。英语学习成为教育热点和社会潮流,反映的正是这种开放的时代要求,是历史进步的表现。回想文革期间,会外语的人动辄被扣上“里通外国”“帝国主义、修正主义特务”的帽子,社会上极端的颂扬语和恶狠狠的骂詈语并存,母语教育被糟蹋得无以复加、外语学习更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往事,我们由衷地为这种社会进步而欣喜。再从文化角度来看,当今世界文化的发展精彩纷呈,多元化的特征日益明显。语言作为文化独特的表现形式和精神载体,在相互接触与交融中不断丰富着内涵,这既合乎规律又十分有益。中国要成为现代化大国,必须广泛吸收各民族优秀文化,学习一种外语就是在习得一种文化,就是打开了一扇认识世界的窗子,对扩大视野、吸收不同民族的先进文化成果来丰富本民族的文化有重要的意义。另一方面,在与不同文化的接触与交流中,母语文化也能在不断强健自身的同时,对其他语言文化施以种种影响,从而为丰富多元的世界文化做更多的贡献。

    其次,要以辩证的态度看待二者的关系,既坚持母语的第一性,又肯定英语学习的积极意义。作为我们母语的汉语,音、形、义都有一系列其他语言不具备的特点。如在语音上,元音占优势,又有声调、双声叠韵、儿化迭音、开齐合撮等变化,还讲究双音节、四音节对称匀合,使之音节分明、音色明亮、节律自如、抑扬顿挫、优美动听;在文字上,有表意体系文字特有的强烈的象征性和表意性,方块字形的分合和重组十分方便;在意义上,单音节语素的条件使语义组合格外灵活,形成了强烈的意合特点和自由倾向。在语言文化方面,讲究含蓄、内敛,意在言外,有明显的汉民族文化特征。这些都值得我们珍视和发扬。也就是说,母语的第一性,是我们要始终坚持的原则。从另一方面来说,作为认知世界、加强交流与沟通的一种工具,英语为人们走出国门,接受新的观念、新的文化、新的技术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据统计,在当代社会里,约80%的出版物以英文书写,最尖端的科技成果以英语论证,联通世界的网络信息以英语为绝对主流,占了85%,而中文的信息只占不到总量的1%。在联合国各种场合当中使用的语言95%也是英语,同为联合国工作语言的汉语使用还只有百分之零点几。很难设想,一个在语言教育政策上封闭的国家能真正融入当今的国际社会。在这方面我们曾经有过惨痛的教训,再不能走闭关自守、游离于开放的国际主流社会之外的老路了。

    更进一步,母语的教育与英语的学习本质上并不是截然相对、相互排斥的。语言学理论研究告诉我们,不同语言之间虽然各有不同面貌和特点,富有个性,但共性的现象与规律也很多。母语与英语的关系应当是相得益彰的,“母语是进修英语的基础,英语是学好母语精通母语的不可或缺的参照。”〔2〕近现代中国的一批硕学鸿儒如胡适、林语堂、钱钟书、吕叔湘等都既具有深厚的国学功底,又是精通英语及其文化的大师,便是明证。精通了母语,可以更好地学习和掌握外语。反之,母语教育基础不实,英语学习也难臻致境。日前上海举办了一次英语小说翻译大赛,最终获胜的选手为新加坡人,而非常重视英语学习的上海人则表现平平。评委认为,这些选手失利不在英语,而在汉语水平不够。有的参赛者虽读懂了原文,但因找不到恰当的汉语表达,或词不达意,不切语境;或过于绮丽,华而不实。这也从反面说明了母语的第一性。

    第三,片面强调英语学习的地位是值得商榷的,走向极端化更是不对的。毫无疑问,在当今社会里学好国际通用的英语是重要的,但过分强调以至于把它抬高到不恰当的地步,比如学龄前儿童过早学英语、大学英语的等级考试与有关证书相挂钩、社会考试和职称晋升都必须有英语的成绩以至于全民学英语的现象等等,就是需要重新评估的。过分强调英语学习很可能、事实上也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冲击了母语的教育。现实生活中,大学生毕业后连简单公文都不会写、钢笔字写不好毛笔字更不能提、社交场合口语表达结结巴巴的现象比比皆是。虽说还有其他原因(详见第四点的分析),但与英语学习挤占了过多的时间不无关系。据报载,一所重点大学的汉语言文字专业的学生在毕业时竟然没有人通读过四大古典名著,原因便是英语学习的压力使之没有足够的时间学习专业。〔3〕至于把英语的地位推向极端,如在2004年雅典奥运会上,中国运动员的运动服上除了“CHINA”和国旗以外,“中国”这两个最具母语代表的汉字却无从看到的现象和前举华人学术会议不用汉语的情况,都是错误的。开放固然重要,语言多元化也是必要的,但以开放之名而对母语妄自菲薄,使母语教育和母语地位受损则有害无益。从国家语言政策和制度设计上来说,母语教育和外语学习之间的关系必须明确,不能本末倒置。强调英语学习的重要性要有一个合理的度。

    第四,不必把母语教育与英语学习简单地对立起来,从而忽略了母语教育自身的问题。客观地说,现阶段的母语教育是有很大问题的,以至有人据此认为都是英语学习“惹的祸”。虽说片面强调英语学习的地位、大中学生在英语上所费时间太多都对母语教育产生了负面影响,但不必动辄便是“英语霸权”而不具体分析母语教育内部存在的深层次问题。这种以口号掩盖实质的做法不是研究的态度,缺乏科学的精神。我们认为,母语教育效率低下的主要原因在于教学理念的落伍、知识系统的陈旧、教学手段的老化和政策导向的偏颇等方面。长期以来,母语教育的理论研究滞后,语文教学的性质、目的、方法等讨论旷日持久,莫衷一是;母语教学的习得理论用于指导实践未见突破;还有相当多的人抱有母语教育不必深究,无师自通的观点。在母语教什么的问题上,语言知识系统和技能分析一度占主导地位。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学语文教学实行“文学”和“汉语”的分科,虽为时不长,但汉语知识特别是语法由此成为语言教学中的主体。先有六十年代初的“暂拟语法系统”,后有八十年代的“教学语法纲要”,母语知识以语法为中心形成系统,字词句篇、语修逻文,条分缕细、教条繁琐,而学生只能得到片段的、不实用的一些知识点,教学的效果难尽人意。著名作家王蒙曾面对小孙子的语文题“傻眼”过:一道选择题,要求选出与“窗外有棵杨树”意思最接近的一句话,三个预选项是:一棵杨树长在窗外;窗外有一棵树,是杨树;从窗内看出去有棵杨树。这种题目之绕,连王蒙都“觉得确实不会做了”。在怎么教的问题上,听说读写的倚轻倚重,传统的行之有效的教学方法被轻视和抛弃;名动形数量代、主谓宾定状补等机械的分析一度成为语言训练的代名词。更糟糕的是,这种教学常常把有生命的优秀作品肢解,母语的鲜活和灵动,文化的血肉和精髓都被割裂,既糟蹋了优美的母语,又极大地扼杀了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再从语言政策导向上看,缺乏对母语教育的整体规划,虽制订了相关法规,但执行不力;母语教育的评价没有刚性的要求和具体的标准;母语测试中“标准化试题”所导引的应试教育倾向;大学汉语教学课程设置处于放任自流状态;社会上对母语教育的经历和成绩不甚重视、忽略不计等等。所有这些因素综合起来便造成了母语教育总体效益低下的客观现实。

    其实,在我国语言教育领域,不仅母语教育效益低下,就是英语学习的成效也不高。一方面是轰轰烈烈的全民学英语热潮,另一方面却是苦读多年收获甚微,投入与产出严重失衡。与社会的功利性需求相适应,不少人学英语也都讲究功利,英语作为工作、晋升的“敲门砖”现象十分明显。四分之三的大学生花大量精力学英语,可等级考试通过之后又有多少人成了真正的英语人才?辛辛苦苦学了十几年英语却口不能说、手不能写的“考试精英”随处可见。与母语教育类似,英语学习应试教育的印迹也是颇为深刻的,据报载有这么一出活剧:2005年高考之后,北京请了6位外籍教师做英语高考试题,满分本为150分,可6位外教的平均分只有71分,连一半都不到!以至于外教发出“你们这是考英语吗?”的疑问。〔4〕这些情况说明,不论是母语教育还是英语学习,都面临着共同的问题———需要提高教育教学的质量和效益,需要进行教育教学改革。

三

    如何处理好母语教育和英语学习二者的关系,使之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相得益彰?我们认为要在国家语言教育政策的层面上认真总结经验教训,调整政策导向,采取切实措施。对此提出如下建议。

    第一,进一步加强国家语言教育政策的研究和语言教育规划的制订。目前阶段尤其要对母语教育问题给予更多的关注和研究。首先要坚持母语第一性的原则,加深对母语教育重要性的认识。“母语是人的文化母亲”,是根植于我们民族灵魂与血液间的文化符号,与民族的文化心理、思维方式密切相关。它承载着中国五千年的文化“乡愁”和民族“记忆”,真实地记录了民族的文化踪迹,也是延续历史与未来的血脉。其次要把母语作为国家的重要资源,提到国家安全的高度加以考量。母语是我们民族文化的资源,汉语众多的方言与境内其他民族的语言一道构成了祖国的丰富语言文化遗产。今天我们提倡的母语教育,不仅指通常意义上的现代汉民族共同语教育,也包括其他民族语言教育和汉语方言的传承及保护。保护母语就是保护自己赖以生存的文化基因,护育着华夏五千年的文明。开展好母语教育,充分发挥母语的作用,使之健康发展就是对母语最好的保护。随着国际交往步伐的加快,还要让汉语教育在世界上更加普及,因为学习汉语的外国人越多,就能越了解我们国家和民族的文化,求同存异,和而不同的国际秩序就越容易建立。如果让一种外来的语言形成“霸权”,就很容易以这种语言为母语的国家和民族拥有信息霸权和文化霸权,并会影响到政治话语权,进而影响国家的安全。再次要加强法治观念和规划意识,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等法规,做好母语教育的规划,制订合理的语言发展目标,强化母语在各级各类学校教育中的地位,强化母语在考试、晋升等社会生活中的作用。建立母语教育的评价体系和科学标准,并使这种评价更加刚性,有更大的效用。

    第二,进一步以开放的视野和理念看待英语学习,针对存在问题,调整英语学习的政策导向。要继续坚持强化英语学习的战略方针,同时要认真调研,在宏观层面上指导英语学习的政策与规划制订。作为一个现代化的国家,必然要主动参与各种国际事务并发挥积极作用,需要大批的外语人才。但这种人才的需求应该做科学的分析和论证,要区分人才培养和使用层次,建立一个金字塔型的英语学习者结构,国家统筹规划,重点保证高精尖英语人才的质和量,对于塔底的比例,也需要论证和协调,找到其中合理的度,克服“全民学英语”的倾向。对不同的专业、不同的层次、不同的人学英语应有不同的标准和要求,不必都一刀切。在英语学习的时数方面要充分体现合理性,不能再让众多的学生把大好年华都耗在英语学习上;在学习的年龄上也要有充分的理据,不必提倡越早越好;在教学内容上,不仅让学生学习和掌握作为工具的英语,还应教会他们熟悉这种语言工具所对应的文化。还要认真研究母语教育与英语学习的相互关系:什么情况下能相得益彰,什么情况下可能适得其反等等。再就是在社会评价和功效上,要以平等的理念,调整政策导向,社会考试和职称晋升等不再片面强调英语的作用和地位,力图使全社会的英语学习更加理性化。

    第三,进一步加强母语和英语的教育教学改革。对母语教育来说,这种改革尤其重要。要更新教育观念,弃除母语教育无师自通的观点;加强母语教育的理论研究,特别是要结合现代认知科学、教育心理科学、语言习得理论等领域的新成果,提炼出适合母语教育的策略与方法,使母语教育的整体效益上新的台阶。除了教育理论的改革之外,目前应更多集中于教学内容和手段方面。对于母语教育的内容改革,首先要重构体系,由过去的以知识为主的体系转为“知识—能力—人文”的新体系,使母语教育提高学生的应用能力,塑造学生的人文精神,彰显其深厚的文化价值。即便在知识的传授方面,也要由过去的以语法为重点、字词句篇的系统转为“语法—语义—语用”、以语义为重点的构架。在教学策略上,要结合多学科的研究成果,探讨“语言—语境—认知”层层递进的策略模式。中小学语文教学的课程改革要紧紧服务于母语教育的革新,在以上方面争取新的突破。“大学语文”在恢复公共必修课程地位的同时,必须加强口语交际、应用能力和人文素养等方面的培养。从教学方式和手段上看,要认真总结传统语文教学中朗读、感受、涵泳、顿悟等方法,并概括出规律上升为理论,进一步指导母语教育实践。在英语学习方面,也有许多可以改革之处,特别是加强听说教学的薄弱环节,以改变“哑巴英语”“聋子英语”的现状。再有就是如何将英语学习与英美文化有机结合起来,有效地克服应试英语的偏向,也是值得认真探讨的问题。

    第四,积极开展科学研究和技术创新,力求以现代技术的最新成果支持母语教育和英语学习。当代科学研究已经表明,语言习得、语言学习与脑科学、心理科学和认知科学有密切的关系。不论是母语教育还是英语学习都有必要借助先进的科技手段来实现革命性的突破。实验语音学、神经语言学、心理语言学、认知语言学等分支学科的大量实验研究数据能为母语和英语学习提供科学依据,计算语言学和语料库建设能为母语和英语学习提供实际帮助。还有,教学中充分利用外语学习机器、多媒体教学软件和电脑网络等技术手段,可以大大提高教学效果;大力开发同声传译的技术,可以节约大量人力物力,既提高质量和效率,保证高端翻译的需要,又促进母语教育与英语学习的良性互动。凡此种种,都有迫切的需求和广阔的发展空间。

    参考文献:

    〔1〕吕叔湘.语文教学中两个迫切问题〔N〕.人民日报,1978-3-16.
    〔2〕王蒙.为了汉字文化的伟大复兴〔J〕.新华文摘,2005,(9).
    〔3〕〔4〕李斌,谢湘.全民学英语会不会让汉语遭遇“最后一课”〔N〕.中国青年报,2006-5-15.

    作者简介:王建华(1956-),男,江西东乡人,绍兴文理学院教授,文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