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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关龙:《诗经》草木虫鸟研究回顾——兼论《诗经》草木虫鸟文化
【时间:2010/6/15 】 【来源:第四届诗经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 【作者: 孙关龙】 【已经浏览4374 次】

又见《学习与探索》2000年第1期总第126期

    我们的先哲孔老夫子在2500多年前对《诗经》有一段非常精辟的论述:“《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论语·阳货》)2000多年来,从“兴”、“观”、“群”、“怨”等文学艺术角度研究《诗经》的学者,历代辈出,所成就的著述之多,犹如满天星斗,难以计数,仅《四库全书库目》就记有140多部、1800多卷。而从“多识于鸟兽草木”的科学角度、自然角度研究《诗经》者,却廖若晨星。其中三国吴人陆玑是深悉孔子之言的先觉人物。他用数十个春秋完成了诗经研究史上的开创之作——《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然而,陆玑与其著作,以及孔言时为人们所忽视,乃至遗忘。陆玑在唐代即被误为陆机,及至宋代、明代又一误再误为陆机,在宋、明两代还把他的生活时代从三国误为唐代,同时把《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误为唐书。明代有两部撰著《诗经》草木虫鸟的书籍,一是毛晋为《毛诗草木鸟兽虫疏》作注而形成的《毛诗草木鸟兽虫疏广要》。《广要》多重复陆玑的《毛疏》,在资料上作了不少补充,但没有大的进步,个别之外还有错注。一是吴雨的《毛诗鸟兽草虫考》(20卷),据《四库全书总目》所载,此书已佚,它“体本吴仁杰《离骚草木疏》”,“又配陈第《毛诗古音考》”,但与“吴陈两书之精核,相去远矣”。

    从草木虫鸟角度,即从科学知识角度研究《诗经》有大的突破,是近几十年一些科学工作者或科学史工作者介入《诗经》的草木虫鸟研究中之后。据笔者掌握的资料,已故中国科学院院士、原中国动物学会会长郑作新教授于20世纪30,40年代,分别发表了对《诗经》中两栖动物、鸟类动物的研究文章。80年代以后,则出现了一批这方面的论文和文章。例如,1982年王进珊发表《(毛诗)中蚕桑与物候》(《徐州师院学报》82.4),1983年刘全沂、王胜利发表《<诗经>中的天文学知识》(《科学史文集》10期1983)、郑恩虞发表《<毛诗>车乘考》(《西南师院学报》1983.2),1985年胡相峰发表《<诗经>与植物》(《徐州师院学报》1985.2),1987年陈烈发表《<从云南彝族歌谣集成>与<诗经>比较看我国古代社会自然科学的萌芽》(《中央民族学院学报》87.4),1991年陈公望发表《从<诗经>中的农事诗看上古农业》(《牡丹江师院学报》1991.1)、周明初发表《<诗经>地理考辨三则》(《杭州大学学报》1991:2)等。又如笔者于1985年发表《<诗经>中的海)(《海洋)1985.8),1987年发表《<诗经>山名考》(《地名知识》1987.2),1988年发表《试论<诗经>中地理价值·粮食地理》(《农史研究》7期,1988),1989年发表《<诗经>中的泉水资料》(《中国科技史料》1989.2),(《<诗经>中的恒星》(《天文爱好者》1989.8),1985-1989年发表《<诗经>中的果类植物》、《<诗经>中的粮食植物》、《<诗经>中的蔬菜植物》、(《<诗经>中的纤维和染料植物》、《<诗经>中的经济树木和竹类植物》(分别载《植物》1985.5,1986.1,1987.2-6,1989.3),1992年发表《论<诗经>中的农业》(《今古农业》1992.3)等。在上述论文或文章中,各位作者就《诗经》某方面知识进行较系统整理和考证,使人们对《诗经》中有关诗句有了较深的认识,对《诗经》的价值也有了更深的挖掘。例如,笔者在《<诗经>中的泉水资料》一文中考证指出:《诗经》记有丰富的泉水资料,在15首诗篇中出现21次;当时已根据泉水的温度和出露情况把泉水分为寒泉、冽泉、沸泉、槛泉(即喷泉或上升泉)、下泉(即下降泉)、执泉(即侧出泉或裂隙泉)、肥泉(即同源多支泉)、百泉(即群泉)等;并已将泉水广泛地用于饮用、灌溉稻田和菜地,其中用于灌溉的时间最早可追溯到公刘时代(相当于夏末,公元前16世纪左右)。再如,在《论(诗经>中的农业》一文中,笔者指出:《诗经》中记述的农作物已近百种,并多次出现“百毅”一词,后世主要农作物绝大部分在《诗经》中有记载,且命名一直沿用到今;《诗经》中已记有铁制生产工具,并记有中国目前最早的水利灌概、休闲耕作制度和中耕、除草、选种、除虫等一系列农业技术;《诗经》已出现人们食用蔬菜和瓜果的习俗,并记有在中国最早出现的园圃业,从而把中国园圃业出现时间从原来的春秋时期改为西周时期,提前了几百年;从《诗经》的记载中,还了解到当时饲养业已相当发展,已有专门的马场、猪厩、鹿场和数以百千计的牛群、羊群、马群,还有中国人工养鱼的最早记述。可见,诗经时代的农业为中国以后数千年的农业奠定了基础,《诗经》是研究中国农业最为重要的文献之一。

    草木虫鸟是一种文化,《诗经》中充满着对草木虫鸟这种文化的挚爱和追求。事实上,《诗经》就是中国草木虫鸟文化的源头。在它305篇诗中,据笔者统计直接涉及草木虫鸟的共有250篇,占整个诗篇的82%;如果从广义上理解草木虫鸟,把涉及日月、山水的诗篇也计算在内,则近290篇,占整个诗篇的95%。在305篇,以草木虫鸟为篇名的就有《关雎》、《卷耳》、《桃夭》、《鹊巢》、《草虫》、《甘棠》、《羔羊》、《桑中》、《蟋蟀》、《鹿鸣》、《采薇》、《鱼丽》、《白驹》、《黍苗》、《白华》、《玄鸟》等,共110篇,占整个诗篇的三分之一多。在《诗经》中,开首第一篇就是《关雎》篇,全篇80个字,有32个字是涉及草木虫鸟。“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参差荇菜,左右流之,’;“参差荇菜,左右采之,’;“参差符菜,左右芼之”,多么好一派自然风光,多么和谐的一番天地,把“窈窕淑女”的美丽形象,“君子好逑”的美好气氛,一下子衬托了起来。

    在中国,历代雅士没有一个鄙视草木虫鸟的。诗人、政治家屈原在《离骚》中运用了大量“香草美人”的比拟手法。屈原在《离骚》以草木寓人、寓景,数量之多,及至后人吴仁杰专著有《离骚草木考》。在诸多草木中,屈原特别喜爱桔,在《九章》诗集中专有《桔颂》篇,就桔的形象和特征进行了拟人化的描写,以示作者的人格和个性。以《桃花源记》、《归去来兮》闻名的田园诗人陶渊明的名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巅”、“往燕无遗影,来雁有余声”、“门庭多落叶,慨然已知秋”等,几乎都与草木虫鸟有关。诗圣杜甫,不但有大量忧国忧民、融时事与情景一体的脍炙人口的名篇,亦有不少“幽居近物情”(《屏迹》)、“花柳更无私”(《后游》)等唱咏草木虫鸟的诗篇;在成都,他把自己的居所,特意命名为“草堂”。诗仙李白的一系列诵传千古的名句,“松柏本孤直,难为桃李颜”(《古风》第十二)、“狂风吹我心,西挂咸阳树”(《金乡送韦八之西京》)、“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将进酒》)、“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望庐山瀑布》),都与草木、山水相关;人们公认李白诗歌最大的特点,是他所称颂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那样地明朗自然、和谐流畅。

    近现代文人、武将也无不用草木虫鸟、日月山水来抒其情、叙其心。例如,陈天华1905年发表《狮子吼》小说,呼吁当时的人们如睡狮醒吼,穷追虎狼。陈毅元帅在其诗篇中,唱诵出了“莫道浮云终蔽日,严冬过后绽春蕾”,“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等名句。毛泽东诗句中以草木虫鸟比兴的句子更多,〔沁园春〕《长沙》:“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采桑子〕《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清平乐〕《六盘山》:“天高云谈,望断南飞雁”;〔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复慨而慷”;〔浪淘沙〕《北戴河》:“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鱼船”;〔七律二首〕《送瘟神》:“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等等。

    可以说,没有草木虫鸟、日月山水,就没有《诗经》;没有草木虫鸟、日月山水,也不会有光辉灿烂的中国文学;没有草木虫鸟、日月山水,亦不会有至今尚有生命力的中国传统文化。

    草木虫鸟是一种科学,《诗经》中充满着对草木虫鸟科学知识的挚爱和追求。事实上,《诗经》在周代是官方至民间学习科学知识的最好读本。这一点明末清初的思想家、朴学大师顾炎武,在《日知录》中说得很清楚,顾日:“三代以上,人人皆知天文。七月流火,农夫之辞也。三星在天,妇人之语也。月离于毕,戌卒之作也。龙尾伏晨,童之谣也。后世文人学士,有问之而茫然不知者矣”。顾氏所叙周代人人皆知的四项天文知识,有三项是在《诗经》中:

    “七月流火,农夫之辞也。”“七月流火”的诗句出自《幽风·七月》篇,在其第一、二章中曰:“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火”,即大火,又名心宿二、商星,“火”为简称,因色红似火得名。为恒星,是二十八宿之一,有星三颗。它是夏秋夜晚天空中主要的亮星之一,是有名的红巨星,体积为太阳的2700万倍,距地球424光年。周朝时中国各地运用的历法很不统一,有用夏历、殷历、周历的,也有用幽历。《幽风·七月》篇中用的历法是幽历。幽历七月同夏历七月。“流”,为向下去。大火恒星每年暮春的黄昏开始出现在东南天空,幽历五月(相当现公历七月)的黄昏时分,大火在正南方,方向最正,位置最高。幽历六月便逐渐西斜,七月就在西边向下“流”《诗经》草木虫鸟研究回顾
去,表示天气要凉了。在《幽风·七月》篇中,接着讲“九月授衣”,就是说到幽历九月即要把缝制冬衣的工作交给农妇来做。因此,“七月流火”、“九月授衣”都是农夫特别关心的天象,也都具有了这方面知识。正如顾氏所言,是“农夫之辞”。

    “三星在天,妇人之语也”。“三星在天”的诗句出自《唐风·绸缪》篇,在其首章中曰:“绸缪束薪,三星在天”。在第二、三章中,又曰:“绸缪束芻,三星在隅”,“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三星”即参宿三星,又称参星、参宿,为恒星,亦是二十八宿之一,多出现在秋冬季节的夜晚。“薪”、“芻”、“楚”都指柴火,“绸缪”是紧紧地缠绕之意。三星在秋冬季节的黄昏时刻位于天空东方,露出星光,故曰:“三星在天”;中晚时刻,三星升到天空的东南方,星光照射在房屋墙角,曰“三星在隅”;深夜时刻,三星升到天空的中间偏南,星光正射房屋的门户,曰“三星在户”。全诗是讲寒冷季节草木枯黄,是伐薪为炭的好季节,以紧紧捆绑三起的柴火比喻一对热恋的夫妇。“三星在天”象征着夫妇团圆美好的日子,因此顾氏曰这是“妇人之语”。

    “月离于毕,戌卒之作也”。“月离于毕”的诗句出自《小雅·渐渐之石》篇,在该篇末章曰:“月离于毕,俾滂沱兮”。“毕”,即毕宿,又称天华、天口,为恒星,是二十八宿之一。有星八颗,形似古时候狩猎用的长柄网,当时就称这种长柄网为毕,因而得名。“月离于毕,俾滂沱兮”,即是“当月亮经过天毕星时,天就要下起傍沱大雨”。滂沱大雨在上古时代对士兵打仗、行军都是有很大影响的,因而兵家特别注意“月离于毕”的天象,顾氏曰这是“戌卒之作”。

    从《史记》、《左传》等著作中悉知,在周代《诗经》的诵颂是相当普及的,而且它绝大部分又来自民间。因此,顾氏所言“三代以上,人人皆知天文。七月流火,农夫之辞也。三星在天,妇人之语也。月离于毕,戌卒之作也”,笔者认为是可信的。

    遗憾的是今天,众多民众,乃至很多文化人、学者专家,对诗经时代农夫之辞的“七月流火”、妇人之语的“三星在天”、戌卒之作的“月离于毕”,都如顾炎武所说的“茫然不知者矣”,以至还有许多望文生义的曲解。例如,1994年3月6日《中国石油报》说:“七月流火,窗外吹进来的是热风。伏案备课的王老师,上衣已被汗水湿透……”。1994年7月26日《北京日报》说:“七月流火。北京城建集团七公司410名青年突击队成员在重点工程……图为该公司的工人们正顶着烈日紧张施工”。这两例都没有正确理解“七月流火”是一种星空的天象记述,说明暑尽秋至,而把它曲解为公历7月,赤日炎炎,热浪排空的景象(《说说七月流火》,《语文建设》1995.9)。还有一些学者,把“七月流火”的“火”不恰当地解释为“火星”(余冠英《诗经选译》141页)。笔者前面已叙,“火”指大火,是恒星,不是太阳系中的火星这颗行星。以上说明,由于长时期没有按孔老夫子说的,读《诗》要“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不但影响了对《诗经》的理解和研究,还影响了文化人和学者专家的知识面,以至影响我们整个民族的文化素质。

    现在是充分认识“多识鸟兽草木之名”重要性的时候了,并加以积极实践。《诗经》中蕴藏的科学知识是非常丰富,笔者通过对《诗经》等古籍和考古资料的研究,深感我们以往对诗经时代的光辉灿烂,尤其是科学技术等发展的认识太不够了。为此,笔者在此摘录一点这方面已有的成果:说明当时的科学技术很是灿烂辉煌。笔者在《周文化》中指出:周代的农业文化已到成熟阶段。城市出现了两次大发展和大繁荣,在公元前11世纪形成了世界城市规划史上最早的、影响最长的城市规划,并确立了中国的中心都城和陪都制度,开创了中国都城史上的新纪元。科学技术方面,数学上已能熟练地运用两进位制,并创造了十进位制,为世界数学史作出了划时代的贡献,还创造了筹算制,从而为我国古代计算数学体系的形成打下了坚实基础;天文学已从原始的定性描述向着定量化目标发展,出现了天文学专著;物理学方面,提出了世界上最早的8条光学知识和最早的声学定律,以及力学上一系列成果;化学上已掌握多种合金技术、金属防锈技术、多样化的酿酒工艺;生物学上已掌握草本与木本植物、无脊椎动物和鱼类、鸟类、兽类的分类学知识,掌握大量至今也是正确的生态学知识;地理学上已出现一系列专著、专篇和精确地图,仅《诗经》一书中就记载山、岗、丘、陵、原、隰、洲、渚等60多种地貌形态,雪、雨、雹、雷、云、闪电、雾、露、霜、虹等数十种气候现象;医学上已形成比较完整的《内经》理论体系,涌现了一系列专著、专篇;建筑上发明瓦、砖,结束了中国茅草屋的历史,以后又出现瓦当、青砖、水管,还出现了楼房;冶金方面,发明了生铁冶锈、柔化技术、炼钢技术等;手工纺织业已相当发达,染色工艺体系业已形成,为染成各种颜色,已有一染、二染、三染、四染,甚至五染、六染、七染等。(《周文化》,载《黄河文化》184-242页,华艺出版社,1994.4)

    笔者列举上述成果,其意是我们要深人理解孔子所说的“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并消除近一、二百年来疑古思潮的消极影响。草木虫鸟、日月山水是最基础的科学知识,孔子的“多识于鸟兽草之名”就是要我们阅读和研究《诗经》时,不要忘了阅读和研究《诗经》中的草木虫鸟、日月山水等科学知识。

    《诗经》是一部中国上古时代的百科全书,客观上要求我们按孔夫子所说的,从百科角度研究《诗经》。这样,一改过去2000多年中所忽视的研究《诗经》“草木虫鸟”的倾向,抱着不迷古、不疑古的实事求是的研究态度,那么我国的《诗经》学研究必将进入到一个全新的阶段。为使这个阶段早日到来,笔者提出以下三点设想:

    1.切实加强从百科角度研究《诗经》,特别是从草木虫鸟、日月山水角度研究《诗经》。为此建议由中国诗经学会专门召开一次《诗经》草木虫鸟、日月山水研究的国际学术研讨会,并由中国诗经学会组织出版一部《诗经》草木虫鸟、日月山水研究论文集。

    2.在进行深入研究的同时,加强《诗经》的普及工作,为提高中华民族的科学文化素质出一点力量。当前,或由中国诗经学会或以第四届《诗经》国际学术研讨会名义,建议教育部在中小学增加《诗经》课时,要求每一个中小学毕业生能背二十至三十首诗或三十至五十首诗;在大学理工科则增设《诗经》欣赏课。

    3.建议由中国诗经学会牵头,组织全国学者(必要时可包括国外学者),用上三、五年时间,编纂一套《诗经诂林》或《诗经全书》。这是《诗经》研究史上从未有过的大工程,是一项裨益于当代、嘉惠于后世的特大型基础工程,亦将有益于中国传统文化在21世纪发挥更大作用,有助于走有中国特色的学术之路、走有中国特色的精神文明建设之路。笔者相信这项工程会得到全国社会科学基金会和社会各界人士、港澳台同胞以及华侨华人的支持。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编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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