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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丽伟:音乐与文学的几点相关性研究
【时间:2010/5/5 】 【来源:河南社会科学 2006年第4期 】 【作者: 毛丽伟】 【已经浏览3374 次】

  音乐与文学从表面上看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文艺类型。音乐通过音响的组合达到表现的目的,而文学则通过语言的手段达到表现的目的。音乐的乐谱与文学的文字表述都可以化为特定的声音表述,所不同的是,音乐的美主要存在于声音自身之中,文学的美主要存在于语言的含义之中。所以,音乐艺术的主要传播方式只能是让别人听,人们只有通过听音乐才能理解音乐;相反,文学的目的,则不在于表达语言的声音,而在于读者对语言含义的理解。但是,二者又有着很强的相关性。
  
  一、音乐中的文学性因素
  
  (一) 过程

  过程是文学作品最基本的因素。文学作品,特别是小说和戏剧都有一个故事情节展开的过程,这个过程有长有短,但绝不可缺,你可以抽掉小说发展中的戏剧性因素,但不可以抹去故事的连续性过程。音乐是时间的艺术,尽管它的时间性与日常的物理性时间不同,但它毕竟也有一个延绵的过程。音乐总是有开始、发展和结束,这就是音乐的过程。

  音乐的过程与文学的过程各有自己的特点。文学展开的是客观世界的过程,而音乐展开的是主观世界过程。文学作品所揭示的故事情节的过程,音乐作品却无法展示,它所展示的是一种建立在模仿、象征、暗示和表情基础上的表现过程,主要是人的内心世界。音乐的过程固然不同于文学的过程,但它却为听众的文学性联想提供了过程的依据。正因为如此,人们才能够从音乐中感受到富有过程性的文学性内容。
  
  (二) 冲突(戏剧性)

  文学作品的过程往往是一系列矛盾的冲突和解决的戏剧性过程,所以戏剧性的冲突也是文学的重要因素。冲突在音乐中也同样存在,它突出地体现在奏鸣曲式的结构原则和复调的手段上。

  文学主要通过突如其来事件的闯入,而使事态变得急转直下,或者有两种对峙的力量造成你死我活的争斗。音乐的冲突是通过音响中包含的感情力量之间的对比而形成的,它无法展示文学冲突中的敌对关系,但却能暗示这种敌对关系相持的形态;它无法告诉人们是什么事件闯入,但却能暗示这种事件所产生的意想不到的力量。
  
  (三) 抒情

  抒情也是文学的重要因素之一。文学的抒情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即表达感情、描写感情和借景抒情。音乐的抒情既没有明显的主观表达,也没有绝对的客观描述,它介于两者之间。如: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楼台会的一段音乐,小提琴与大提琴的对奏分明是梁、祝二人依依惜别式的感情交流。说它是主观的表达,却没有语言表达中那种直接、确切的含义;说它是客观的描述,其中又分明深含着内心的感情因素。所以,音乐抒情只能是“借情抒情”,是借客观的描述来达到主观表达的效果。

  文学的抒情往往有具体的对象,它所运用的语言表达也同样清晰明了。然而,音乐的抒情却是一种概括性的表达,它似乎是作曲家所有生活感受和艺术经验的集中体现。即使是那些有所指的标题音乐,当它通过音响把抒情内容表达出来时,也只能是概括的。正因为如此,音乐的抒情比任何抒情的语言更富有内涵,在它的概括中包容了极为丰富的情感因素,这是文学语言所不能替代的。音乐的抒情难以用语言加以解释,因为它与人们的心灵直接相通。然而,一旦想象进入音乐体验的过程,这一系列概括性的表情则将闪现出文学性的抒情内容,这就是音乐与文学在抒情方面的联系。
  
  二、与文学有关的几种音乐作品
  
  (一) 歌剧与歌曲

  一般来讲,歌剧是音乐与戏剧的结合,歌曲是音乐与诗歌的结合,但在艺术分类上,它们往往属于音乐。虽然,歌剧中的音乐展开总是围绕着戏剧发展的线索,但歌剧中的戏剧性发展的每一个关头总是以音乐的高潮为标志。其中最突出的表现是,歌剧中的咏叹调总是安排在戏剧发展的转折关头或戏剧性冲突的高潮。如:在歌剧《绣花女》第一幕中,鲁道夫与咪咪黑暗中两手相触,鲁道夫紧紧握住咪咪的手,唱出了一段著名的咏叹调《多么冰凉的小手》,表达了他对咪咪的爱情。咪咪随之唱出了《啊,人们叫我咪咪》,也把内心的感情向鲁道夫倾诉。两段著名的咏叹调恰到好处地安排在这个地方,从而促成了全剧的第一个高潮。人们在欣赏歌剧时往往把注意力较多地集中在音乐上,这是因为音乐比戏剧情节更能直接地打动人的内心。音乐在人们还没有对它完全理解之前,就能激发起他们的感情,而戏剧对于人的感情刺激则必须产生在对剧情理解之后。因此,歌剧在音乐史上的地位比在戏剧史上的地位要高得多,歌剧的作曲家也往往比剧作家有更高的知名度。歌曲也是一样,人们对于歌曲中音乐的注意力往往超过歌词,人们往往会忘掉一首歌的歌词却忘不了它的旋律。
  
  (二) 取材于文学作品的标题音乐

  在音乐史上有不少作品直接取材于文学作品。如:柏辽兹的交响乐《罗密欧与朱丽叶》,德彪西的管弦乐序曲《牧神午后》,我国20世纪50年代何占豪、陈刚创作的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以及近期的青年作曲家谭盾创作的交响乐《离骚》、弦乐四重奏《风雅颂》等都取材于不同的文学作品。这类音乐与歌剧和歌曲不同,虽然取材于文学作品,但它们的构思线索并不是文学原作的情节或思想发展过程,而是根据音乐艺术的特征,以音乐发展的需要与可能性为出发点,从文学原作中提取必要的过程和冲突作为音乐构思的基本线索,或从文学原作中提炼它的精神实质作为音乐构思的基础。比如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取材于民间故事,作曲家并没有通过音乐复述故事的意图,而是根据音乐发展的逻辑从故事中择取“草桥结拜”、“英台抗婚”、“坟前化蝶”三个主要情节,并把它们作为乐曲的呈示部、展开部和再现部的内容,以表现梁、祝二人忠贞不渝的爱情和他们对封建宗法礼教的控诉与反抗。
  
  (三) 非文学题材的标题交响乐和交响诗

  这类音乐作品并不直接取材于某文学作品。有些作曲家在创作过程中采用一些文学性的记录作为作曲构思的基础,有些作曲家虽然在创作时没有写下文学性的依据,但作品完成以后却补写了一段详细的文字说明,用以表达自己的创作思路和作品的文学性内容。如柏辽兹的《幻想交响曲》,每一个乐章都做了具体的文字说明。

  有些音乐作品并没有具体的文字说明,但它们的标题及音乐发展的各个阶段都能够比较形象化地为听众提供想象的依据。如罗西尼的歌剧《威廉·退尔》的序曲,可以从音乐发展的四个阶段中看到事态发展的四个过程。第一段的音乐通过大提琴独奏和重奏表现出安宁、优美的气氛,它暗示了故事的发生地——瑞士阿尔卑斯山区秀丽的景色和山区人民安宁的生活。第二段音乐通过弦乐急速的上、下行和管乐器各种音色的运用,生动地表现出人们与狂风暴雨搏斗的情景,同时,也象征着人民与黑暗势力的生死斗争。第三段音乐则是对雨过天晴后田园景色的描绘,音乐非常优美,令人心旷神怡。第四段音乐气势磅礴,通过战马奔腾的节奏和嘹亮的号角声,表现了骑兵出击、奋勇前进的气势,并以此象征瑞士人民英勇战斗的精神。
  
  (四) 无词歌与叙事曲

  无词歌与叙事曲是两种特殊的器乐体裁,它们虽然不带标题,但却含有丰富的文学性内容,是19世纪欧洲浪漫主义音乐特有的体裁,既背离古典主义音乐严格的结构限制,又与19世纪的标题器乐曲截然不同。人们常常把无词歌比作抒情小诗,把叙事曲比作长篇叙事诗。标题器乐曲中的文学性内容往往被限制在一个特定的范围之内,而无词歌和叙事曲中所包含的文学性内容则具有很大的可塑性,它们可以提供给听众广泛的想象和联想。
  
  三、音乐表现文学性内容的几种主要手段
  
  (一) 通过音调和节奏的特征模仿或暗示文学中抒情和叙述的表述方法

  文字是无声的,但对于人的内在听觉来讲,它的语调所体现的节奏、韵律等也都包含着音响因素。作曲家把语言表达上的节律和语调特征体现在歌剧的咏叹调和宣叙调两种唱腔类型上。音乐中的咏叹调则通过长线条和起伏多变的旋律以及变化多端的强弱对比等来模仿文学中抒情性的表述。音乐中的宣叙调则通过简单的节奏、单一的力度等手段来取得文学中叙述的效果。
  
  (二) 通过象征性的音乐主题暗示情节发展的过程

  作曲家为了表达文学过程,常用一些富有个性的音乐主题象征某些人物或事件,以这些主题出现的先后次序暗示文学情节的发展过程。有些作品只采用一个特定的主题,通过它的反复出现来暗示某种重复的事件或现象。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管弦乐曲《天方夜谭》中作曲家用音乐表现这个题材时,同民间故事一样,也采用讲故事的方式,创作了一个非常优美的象征王后舍赫拉查德的音乐主题,并把这个主题贯穿在每段音乐的开头,以暗示王后又开始向国王讲述一个新的故事。
  
  (三) 通过具有特定含义的音调象征特定的事物

  在音乐作品中,作为乐曲说明或乐谱标记出现的具有社会约定性的音调所象征的对象几乎是公认的。如《马赛曲》的音调象征法兰西民族,《国际歌》的音调象征无产阶级革命等。
  
  (四) 通过音乐性的冲突象征文学性的戏剧内容
 
  音乐中的冲突主要是依靠音响中所包含的感情力量之间的对比造成的。音乐通过音乐的展开与多声部交织的手法来表现文学性的内容是非常有效的。如柏辽兹的交响乐《罗密欧与朱丽叶》、罗西尼的歌剧《威廉·退尔》的序曲以及西贝柳斯的交响诗《芬兰颂》等都渗透了这种戏剧性的表现因素。所以,听众首先要了解作曲家的创作意图,才能畅通无阻地由音响中的冲突联想到文学性的戏剧内容。
  
  (五) 通过情绪气氛的渲染暗示或象征某个概括性的文学主题

  所谓音乐表达感情实际上是通过音乐去渲染一种情绪气氛,而这种情绪气氛又往往可以暗示或象征某些概括性的文学主题。作曲家正是利用音响与文学内容的这一关系,通过音乐表现文学性的主题,如罗西尼的《威廉·退尔》序曲。
 
  当然,音乐中所渲染的情绪气氛与它所暗示的对象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正如托马斯·门罗所说:“音乐中暗示出来的情绪总是模糊不清的,并且可以有许多不同的解释。”但是,正因为含糊不清才需要我们用想象去为它澄清,而我们的想象依据又正是作曲家对它的暗示和象征所做的文学性约定。
 
  责任编辑 宋淑芳

  作者简介:毛丽伟(1967— ),女,河南尉氏人,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艺术教研室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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