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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山鬼
【时间:2008/11/27 】 【来源:无 】 【作者: 不详】 【已经浏览3139 次】

  (一)《山鬼》梗概
  
  诗是按照女主角出场赴约、等待情人、久候不至而失望痛苦三个层次来写的。
  幽静的山谷里“若有人兮山之阿,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一个美丽的女神。以喜悦的心情,为心上人精心打扮。“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被石兰兮带杜蘅,折芳馨兮遗所思”。她换上新装,折了把鲜花自信地去赴约。
  “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来到约会的地点,却不见所思的情郎。
  痴情的山鬼,独立山巅,居高远望,痴痴等待,脚下是一片变幻莫测的云海。“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采三秀兮於山间,石磊磊兮葛曼曼。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天气变化,风雨交加,她设想对方仍然眷恋着自己,以自我宽慰和无奈的等待。“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君思我兮然疑作。”的女神还在耐心地等待、寻找。……
  在孤苦失望中,对于“君”的爱产生了怀疑。满心的喜悦化为忧伤。希望破灭了,她在思念中苦苦挣扎,不忍割舍。此刻,“雷填填兮雨冥冥,猨啾啾兮又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恶劣的环境衬托出女神糟糕透顶的心境,可怜的女神陷入极度的哀怨与痛苦之中。  
  《山鬼》篇,是《九歌》中悲剧之最。诗人以丰富的想象、绚丽的文辞、细腻的笔法委婉曲折地再现了诗人的的心态,感情缠绵,语言哀婉动人。山鬼由满心喜悦,到哀怨绝望的心情;道路险难,狂风暴雨的险恶环境;隐含着对对楚王和佞臣的怨恨和鞭挞。
  朱熹《楚辞集注》言:“子慕予之善窃窕者,言怀王之始珍己也……知公子之思我而然疑作者,又知君之初未忘我也,而卒困于谗也;至于思公子而徒离忧,则穷极愁怨,而终不能志君臣之义也。”
  
  (二)《山鬼》的神话原型
  
  ◇《文选·高唐赋·序》:

  〖……玉曰:“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怠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王因幸之。去而辞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旦视之如言。故为立庙,号曰朝云。”〗

  ◇《水经注》卷三十四《江水》:

  丹山西即巫山者也。又帝女居焉,宋玉所谓天帝之季女,名曰瑶姬,未行而亡,封于巫山之阳,精魂为草,实为灵芝。所谓巫山之女,高唐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旦早视之,果如其言,故为立庙,号朝云焉。

  《山鬼》中深山、昼晦、不见天的景象,与《高唐赋》里,巫山之景象。有共同之处。

  ◇屈原的《山鬼》可能与“巫山神女”有关。但是屈原的“山鬼”并不等于“巫山神女”。他只是借用女神,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和意志。已经把“神话原型”按抒发感情的需要,进行了改造——“山鬼”里已经溶入屈原的身影。
  
  ◇杜甫《虎牙行》:“巫峡阴岑朔漠气,峰峦窈窕溪谷墨。杜鹃不来猿狖寒,山鬼幽忧雪霜逼。”——把“山鬼”与巫山联系起来。
  
  ◇清人顾成天《九歌解》说,山鬼是“巫山女神”。进一步把“山鬼”与“巫山女神”系起来。
  
  ◇四十年代孙作云《九歌·山鬼考》,将《山鬼》与《高唐赋》作对比,认为“巫山神女”是“山鬼”的原型(《清华学报》十一卷)。
  
  (三)、李延陵先生《关于“山鬼”》
  
  ◇“於山间”之解

  郭沫若先生说:“原文作「采三秀兮於山间」於山即巫山。凡楚辞兮字每具有於字作用,如‘於山’非巫山,则於字为累赘。”[《屈原赋今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53年6月P32]。
  孙常叙《<楚辞·九歌>十一章的整体关系》:“‘采三秀兮於山间’,‘於山’是商於之地的大山,山鬼是‘於山女神’”等。
  李延陵先生在《〈关于“山鬼”〉——和郭沫若、姜亮夫、马茂元三位先生商榷》文中,驳斥以郭沫若为代表的:“於山即巫山”时说:“连用在‘兮’字下面的‘於’字,楚辞中有‘委玉质兮於泥涂’(《九思》‘逢尤’),‘虎兕争兮於廷中’(同上),……‘壹气孔神兮於中夜存’(《远游》);……这些‘於’字不但不能读作‘巫’,并且还要解作‘在’;解作‘在’才能讲得通,也丝毫没有‘累赘’或‘重复’的毛病。……”等等。举证详实,推理严密,很有说服力。
  但是,李先生在否定“於山即巫山”的同时,却把“山鬼”与“巫山神女”有关联的可能性也一概否定,——是不是在“泼脏水”时,把小孩也泼掉了呢?
  
  ◇李延陵先生说:“祭祀山鬼、……等的祭坛在山下平地;上面她已说过‘来’,这儿巫又说她住在那样的地方;从高高的山上往下来,又是在风雨晦冥的时候,路当然是‘险难’的:这就说明了‘路险难’的原因。因为她的住处是那样不好,她往这里来又是那样艰辛,所以巫又接着向‘观者’说:〔我想〕‘留灵修在这里住着,使她安然忘记归去。’(‘留灵修兮憺忘归’)而她却说:〔把我留在这里,〕‘及至年岁已暮,谁再给我荣华呢?’(‘岁既晏兮孰华予?’)试看,这个‘灵修’是巫称她的,何等明白!”(《〈关于“山鬼”〉——和郭沫若、姜亮夫、马茂元三位先生商榷》)
  李先生这样的解释,实在不敢苟同。
  首先应当判断“山鬼”是为了赴恋人的约会,还是为了赴“在山下平地”之“祭坛”?
  诗文“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之后,并不是“在山下平地”之“祭坛”,而是“表独立兮山之上”。
  其次,李先生想“留灵修在这里住着”这种说法,既没有任何文献资料依据,又与情理不合。——祭祀神灵,那有“留神长住”之理?
  第三,这种说法,与诗文总体不合。与“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思公子兮徒离忧。”不合。
  
  ◇李延陵先生还认为:“‘后来’,王逸注为‘来晚暮,后诸神’是正确的”。  
  李先生既没有任何“来晚暮,后诸神”的依据。而且与诗文“表独立兮山之上”不符。
  再说,《九歌》“不是一个有系统的有次序的组合,因之大合祭的场面是不存在的”(钱诵甘《九歌论析》台湾商务印书馆出版,1994年1月。)这些都说明“来晚暮,后诸神”之解释不妥。
  
  (四)、钱玉趾先生——《山鬼:〈九歌〉中的负心汉》说
  
  ◇钱玉趾先生说:“屈原时代的山神应为男性。”此论不能成立。  
  上文已说到《高唐赋》“巫山神女”——山神为女性。  
  再如:

  《山海经》“中次七经”:“又东二百里,曰姑媱之山。帝女死焉,其名曰女尸,化为蘨草,其叶胥成,其华黄,其这关如菟丘,服之媚于人。”[.P92]
  
  《山海经》中次十二经:“又东南一百十里,曰洞庭之山,其上多黄金,其下多银铁,其木多柤梨橘櫾,其草多葌、蘪芜、芍药、芎藭。帝之二女居之,是常游于江渊。澧沅之风,交潇湘之渊,是在九江之间,出入必以飘风暴雨。是多怪神,状如人而载蛇。”[.P106]
  
  《史记·秦始皇本纪》:二十八年,始皇还,浮江,至湘山祠。逢大风,几不得渡。上问博士曰:“湘君何神?”博士对曰:“闻之,尧女,舜之妻,而葬此。”[.P59]。
  
  “姑媱山”、“洞庭山”、“湘山”的山神都是女性。何来“屈原时代的山神应为男性”?
  
  ◇钱玉趾先生说:“《山鬼》中的山鬼应该是‘魍魉鬼’一类的精灵”,“魍魉,是山魈,而山魈是一种具坚利长牙,状极丑恶、性凶猛的动物,是传说中的山中怪物”。……“《山鬼》首句‘若有人兮山之阿’,是说‘好像有人’、‘仿佛有人’,其实无人;如果有,也只是无形无影的马那,无从捉摸的精灵”……;“我们认为‘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罗’,是由扮演山鬼的女恋人(女巫)眼光看男性山鬼唱山鬼的”……;“‘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君思我兮然疑作。’这几句写公子(山鬼)对于情爱由真变假,借故回避;写山中人(痴情女子,不是山鬼)像芬芳的杜若……”
  钱先生的这些论述“显然是自相矛盾而不可取的”:  
  其一,若“山鬼应该是‘魍魉鬼’”,“魍魉,是山魈,而山魈是一种具坚利长牙,状极丑恶、性凶猛的动物,是传说中的山中怪物”。这样的怪物,屈原为什么还称其为“君”、为“公子”?
  其二,“山鬼的女恋人”,为什么会爱上“魍魉鬼”?
  其三,既然“‘仿佛有人’,其实无人;如果有,也只是无形无影的马那(?),无从捉摸的精灵”,那么“扮演山鬼的女恋人(女巫)”如何“眼光看男性山鬼唱山鬼”呢?
  第四,“山鬼的女恋人”,为什么独居山中,称“山中人”?而“山鬼”反而不在山中?
  
  ◇钱玉趾先生认为:“山鬼的女恋人仿佛看见的山鬼的装束是‘被薜荔兮带女萝’,而女恋人自己的装束是‘被石兰兮带杜衡’。这一男一女的装束是不同的。”  
  陆天鹤、陆天华则说:“‘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这首四句是她梳妆打扮时的唱词。……既表现出她沉浸在爱情中的喜悦,又活画出她的天真和妩媚,同时写出了神女独处深山的特定环境”。“‘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这四句,神女自述驾车去会所思,歌声充满喜悦。‘被石兰’句,当是指她出发时换了服饰。作者抓住女子特有的爱美心理,用选换服饰这一细节写出神女对待这次相会的认真态度:她要以最美的风采出现在情人面前。”  (<屈原《九歌·山鬼》之我见><杭州大学学报>哲社版1995-04,P86-91)
  
  (五)、其它
  
  ◇潘啸龙《先秦诗鉴赏词典·九歌·山鬼》:不是写恋爱。而是“望祭”——女巫“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入山迎神灵而不遇”。  
  此说也难以成立。
  第一,不管何时何地的何种祭祀,神灵都不可能真实出现。祭祀中的神灵或由巫者装扮,或寄托于牌位、画像、雕像等相关物件。岂有迎神女巫孤身一人“在山林间寻找”,又“没能接到”之理?  
  第二,迎神的女巫不可能“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在无路的山林中乘行。
  第三,既是“望祭”,为何又要“入山”去迎神灵?

  ◇程哲嘉《九歌新注》说:“祭祀的是一位漂亮的女鬼,她出于爱心,才来和人间的男子纠缠。巫师对待这样的孤魂弱鬼,是用不着像对待瘟神一样采取暴力的。所以制止她作祟,只在祭祀中表演其绝望的爱情,让她认识到‘人鬼有别’,缠人无益,而自行退出情场。”
  这种解释没有任何内外依据,难以令人信服。

  (注:网上署名“乐川”,待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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